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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詹姆,你不要怪伊丽莎白了。”
玛利亚太太缓了缓,再度祈求道。
“我答应!
我什么都答应你!”
威尔逊先生懊悔不已,他单膝跪在床边,握住妻子冰冷的手贴在自己脸上:“我不怪她了,玛利亚,你可一定要坚持住!”
时间仿佛被无限拉长,每一秒都充满了煎熬。
终于,科琳带着医生和助产护士匆匆赶回来。
医生是一位上了年纪的中年男性,他神色凝重,立刻开始为玛利亚太太检查。
“胎位不正,情况很危急,准备产钳,必须马上接生。”
医生说完,就把大家都赶了出去。
房门被重重合上,威尔逊先生和女儿们只能在门外焦急地等待着,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。
玛利亚太太压抑的痛苦叫声,透过门缝传到每个人的耳边,每一声都揪着大家的心。
安珀回来时,正撞见这混乱又荒诞的一幕。
她脸色一变:“怎么突然要生了?”
无人应答。
双胞胎不知道该怎么叙述,她们毕竟才八岁,还不太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,妈妈痛苦的姿态把她们吓坏了。
安珀这才注意到角落里的伊丽莎白,对方竟然穿着一身礼服,凌乱却奢华,脖颈间佩戴的珠宝更是熠熠生辉。
最后还是科琳认命般地站了出来,三言两语把事情经过交代了。
盗窃、幽会、开除……
悬在头顶一整晚的达摩克利斯之剑终于斩落,安珀只觉一阵天旋地转,耳畔都是嗡嗡的。
震惊与愤怒的情绪几乎要将她吞噬,这一刻她生吃了伊丽莎白的心都有了。
但此刻没有什么比人命更重要了,秋后算账什么的,还可以再说。
安珀只能强压住心中的怒火,走到产房门外跟着众人一起等待。
*
产房外
除了心焦的双胞胎,伊丽莎白、科琳和安珀三人均心情复杂。
伊丽莎白能感觉到安珀如芒在背的目光,后悔与自责的情绪在此刻到达了顶峰,但一切都已发生,说什么都晚了……
突然,房内爆发出凄厉哭喊:“啊——我要不行了,詹姆——”
威尔逊先生猛地扑向门板,额头重重抵在雕花上,镜片后的双眼布满血丝。
“玛利亚——”
他绝望地低吼着。
科琳紧紧抱住两个妹妹,仿佛能汲取到一些力量,姐妹三人闭上双眼默默祈祷。
“伊丽莎白,你一定要照顾好妹妹们!”
虚弱的嘱托穿透门板,伊丽莎白踉跄着扶住墙壁,泪水再次夺眶而出。
她贴着冰凉的橡木门板嘶声回应:“妈妈,我们都在外面呢,您一定要坚持住!”
声音里混着哭腔,在空荡的走廊里回响。
不知过了多久,一声微弱的婴儿啼哭打破了紧张的气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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