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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从藤言手中冒出来，伸出两爪，柔软的粉嫩肉垫，带着一种近乎本能的依恋和讨好，轻轻夹住了他即将撤走的指尖。
然后。
伸出温热的猫舌，小心翼翼地、带着无比的虔诚和一丝难以察觉的悲伤，舔了舔他干净整齐的指甲盖。
这个动作……太过熟悉。
在过去无数个日夜，每当我想要示好、撒娇、或者只是简单确认他的存在时，我都会亲吻他的指尖。
这是独属于我们之间，一种带着臣服意味的极其私密的亲昵。
而他，总会因此而眼神微动，周身冰冷的氣息缓和几分。
时间的意义仿佛在这一刻结束了。
单黑砚的身体怔松地愣着，那个即将出口的“不”
字硬生生卡在喉咙里。
他缓慢地低下头，目光不再是刚才那种看陌生宠物的淡漠，而是像穿透了层层迷雾，带着深深的困惑和惊讶，盯住了我。
他的指尖无意识地蜷缩了一下，仿佛在确认那湿热的触感是否真实。
藤言一看有戏，立刻趁热打铁，嘴巴像抹了蜜：“帅哥呀我们小橘子舍不得你走呢！
它肯定是超级喜欢你了！
你要是不来，它说不定天天蹲门口盼着你，茶饭不思呢……这样，我们加个微信，我给你免费办一张最高等级会员卡……”
这个藤言真是……算盘打的哒哒响！
单黑砚像是被某种无形的力量蛊惑了，或者说，他的全部心神都被指尖那微小而熟悉的触感，以及我莫名透着股执拗和哀伤的银灰色眼睛所占据。
他几乎是机械又茫然地用另一只手掏出了手机，点开了二维码界面，递了过去。
但视线自始至终没有离开过我。
那眼神复杂得令我心碎。
有震惊，有困惑，有连他自己都未必察觉的悸动。
像是在透过我，努力回忆着什么，辨认着什么。
藤言迅速扫码添加成功，唇角笑意根本收不住。
单黑砚这才像是猛地回过神，指尖像被烫到一样从我的两爪之间倏地收回。
半晌又伸出来，指尖戳了戳我的脸，拿起刚刚放在桌旁的咖啡。
哥那张万年冰山的脸上，竟挂上了一个微小，却足以让周围光线都为之晃动的笑意。
那笑意很浅，几乎看不见，却像破开黑夜的第一缕阳光，带着一种惊心动魄的脆弱温柔。
他抬起手，对着藤言挥了挥，声音低沉沙哑：“……好。”
“我会常来的。”
说完，他转身推开玻璃门，提着咖啡纸袋快步融入了门外的人流。
哥的背影依旧挺拔，却莫名透着一丝愉悦感，完全覆盖了他来时的疲惫。
我半吐着舌头，还傻愣愣地悬在藤言的手心，整只猫都沉浸在他那个罕见的笑容里，心脏砰砰狂跳，像要炸开。
他笑了……
哥对我笑了……
虽然可能……不是对“舒白颂”
……
但……他笑了唉……
笑得好好看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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