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木赫平静道：“它已经死了，我之前说了，它被人类打了之后，被那群狗追上，后来咬死了。”
听到这话的许年扭过头看了眼洛斯，互相对视了一眼，许年问道：“为什么人类打它？”
“实在是找不到吃的了，就去偷了人类的羊，偷了好几次，最开始是被驱逐，后来可能是吃得多了，就挨打了。”
这对于木赫而言很平常，它舔了舔自己的爪子，尾巴轻轻晃动着，道：“现在人类已经离开。”
许年记得自己曾经听说过牧民的羊会被雪豹叼走吃掉，而那些羊就是牧民的财产，甚至是命，一家的生计几乎全靠羊群了。
许年当过人，知道生活不易，现在也当了雪豹，知道生存不易，仔细想来两个似乎都有自己的理由，说不上来谁对谁错了，他低头舔了舔自己的爪子，这下意识的动作，让他忽然意识到自己有多久没有梦过做人时的样子了。
“怎么了？”
意识到身边雪豹的情绪有点儿低落，洛斯立刻扭过头看去，非常熟练地蹭了蹭许年，道：“不喜欢这里？”
“不，不是。”
严格来说，这里是个好地方，许年也知道一个窝很难找的，他立刻道：“这里很好，我只是在想那群獒犬的事情。”
“不用害怕，有我在。”
洛斯误以为许年是害怕那群獒犬，它凑过去，轻轻舔了舔许年的脸侧，给足了许年安全感。
许年回蹭了一下洛斯。
一旁的木赫有些看呆了，它倒是没想到两只公雪豹关系也能这么亲密，毕竟大家可都是竞争的关系，不过想来，两头公雪豹而已，也可能是兄弟。
在极端恶劣的环境下，共处一起虽然少见，但……但应该也存在吧。
木赫对这个并不在意，它将洛斯和许年引到了这个地方，至少就打消了洛斯会抢夺它的巢穴的可能性，木赫松了口气。
它并不准备在这里久待，也不打算未来会和这两只雪豹再有什么交集，最好大家各自狩猎，再也不碰面了。
“对了。”
木赫正准备离开的时候，似乎又想到了什么，它道：“我说了，这里对于任何一只雪豹而已，都是很好的位置，所以……可能去年来这里的雪豹，今年还会回到这里。”
“去年？这里？”
洛斯闻言，只是随意瞥视了一眼木赫，并未将这句话放在心上，它一甩尾巴，道：“嗯。”
木赫这才叼着尾巴转身跑了。
而此刻，远处的山坡上，一只岩羊正在低头啃草，它好不容易才从积雪下扒拉出了一点枯草，将脑袋塞进去努力啃食，肚子都已经快要饿扁了。
同样肚子快要饿扁的还有一只半趴在岩壁上的雪豹，它已经等待很久了，再吃不到猎物，它就要饿死了。
它毛茸茸的爪子用力扒拉着岩壁，浑身压低，用岩壁和积雪遮挡住自己的身形，眼神紧盯着那只正在啃草的岩羊，眼睛一眨不眨，在确定这头岩羊一心吃草后，它才抬起爪子，小心翼翼地试探着往前。
它的步伐很轻，踩在积雪上几乎没有任何声音。
一只喜鹊落在了凯厄的面前，虽然没有做什么，但却吸引到了岩羊的目光，凯厄瞳孔骤然紧缩，意识到大事不妙。
它没空去教训这只坏事的喜鹊，几乎是立刻朝着这头岩羊追过去，岩羊也立刻转头就跑，但双方已经距离很近了，在一番惊心动魄的追逐之下，以凯厄咬着岩羊一起滚落岩壁的代价，它终于吃到了这几天的第一顿岩羊。
凯厄吃得咬牙切齿，恨不得把整个喜鹊种群都恨上了。
“我就说鸟就是最烦的。”
凯厄一边吃一边骂着，怒道：“没有比鸟更烦的东西了！”
它舔了舔自己毛茸茸的爪子，再次看了眼远处，再往前就是岩羊聚集的地方了，简直就是天然粮仓，不仅有野生的岩羊，还有一个圈里养着许多羊，简直美味。
它轻轻晃动着尾巴，站在原地思考着自己应该朝着哪边走，它可是记得自己还找了个很不错的窝，易守难攻，在岩壁之上，简直就是它凯厄的专属洞穴。
在确定了位置之后，凯厄非常自信地迈开了步伐，朝着自己去年的老窝去了。
……
“这里和咱们之前住着的地方很像。”
许年将四周都看了一遍，非常满意这里，他学着洛斯的样子，在岩壁上蹭了蹭，也留下了自己的气息。
洛斯就半趴在雪地上，一脸专注地瞧着许年的动作，眼底带着一丝笑意，尾巴也愉悦地晃动着。
这里的确很好，正好可以容纳两只雪豹趴在洞穴里，可以搂在一起睡觉。
“等会我们一起去捉羊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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