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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最终开口,嗓音低沉而坚定,“这世上,只有一个林悦兮。”
这时他第一次念她的名字,却是在她心如止水之后,林悦兮怔住,眼眶蓦地发热。
远处,侍卫们的呼喊声渐近,可楚逸尘却仿若听不见。
他低头,额头轻抵着她,呼吸灼热:“别再让我……看着你坠崖。”
林悦兮的手指深深陷入掌心,她强撑着从楚逸尘怀中挣开,后背的伤口撕裂般疼痛,却仍倔强地挺直脊背。
山风卷起她散乱的青丝,露出后颈处一道尚未痊愈的鞭痕。
“男女有别……”
她声音轻得几乎破碎,指尖死死攥住染血的衣袖,“还请世子……自重。”
楚逸尘的手僵在半空,掌心里还残留着她的温度,发丝轻拂着他紧绷的下颌线,男人喉结滚动数次,才哑声道:“你伤得很重。”
“不劳世子挂心。”
林悦兮别过脸,一滴泪却猝不及防砸在枯草上,“臣女如今是公主伴读……再不是……”
她哽住,那个曾被他唤作“十一”
的名字,如今竟成了最痛的禁忌。
远处脚步声越来越近,楚逸尘眼中血丝分明,握住她手腕的手却更紧了。
“世子!”
林悦兮猛地拨开他的手掌,发间的玉簪随着动作坠落,在石头上摔成两截。
她看着碎裂的玉片,突然笑了:“有些东西……碎了就是碎了。”
楚逸尘瞳孔骤缩。
他单膝跪地想去拾那玉簪,却被林悦兮按住手背。
她指尖冰凉,掌心却有一道新鲜的伤痕,正是方才为救公主留下的。
“三千将士的冤魂……”
她轻轻将他手指合拢,“还在等着他们的主帅。”
泪珠接连坠落,声音却平静得可怕,“至于十一……就当她已经死在那场军练里了……”
话音未落,楚逸尘倏而反手扣住她的五指,将人狠狠拽进怀里。
玄色大氅裹住她颤抖的身躯,他埋首在她颈间,呼吸灼热:“你明明知道……我每日都在……”
“将军!
公主受了惊吓,三皇子殿下命速速送回!”
侍卫的喊声由远及近。
林悦兮趁机推开他,踉跄着站起身,苍白的脸上泪痕未干,却已换上恭谨疏离的表情:“臣女告退。”
楚逸尘站在原地,看着她的背影渐渐融入林间,掌心突然传来刺痛——那截断簪不知何时已深深扎进皮肉,鲜血顺着掌纹蜿蜒成河,恰似校场上,那份被雨水冲散的情意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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