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方星稀听得皱起了眉，眼泪掉下来，“为什么这么对你。”
柏南擦去他的眼泪，轻声说，“别难过，宝宝，我早就想开了，不爱也没关系，我不强求，这样没有意义。”
方星稀抱住了他，眼里都是心疼，眼泪止不住往下掉。
柏南看他这样，一下下替他顺背，轻声说，“别哭。”
视线已经变得模糊，方星稀眨掉眼泪。
“我没事，我只是心疼你，这么小的年纪，就要承受这些。
人活在这个世界上是不能没有爱的，可那个时候，你的身边真的没有人爱你，没有人关心你，特别是还有别人，比如你弟弟的幸福做对比，我真的很难想象你是怎么撑下来的。”
“妈妈离开以后，你只有父亲了，可父亲的注意力，又不可控制地被继母他们夺走，这个过程，肯定漫长又绝望，就好像心里撑着你的唯一的支柱慢慢断掉了一样，而你只能看着，虽然很难受很难受，但是什么都做不了，毕竟跟一个不爱你、不关心你的人，是没有争吵的意义的，这肯定很无力吧。”
柏南听得安静，垂在身侧的手指微微蜷缩了一下，他没想到方星稀的共情能力可以高成这样，真的将他年少时的感受说了出来，也没想到，方星稀会心疼他爱他到这种地步。
“想开这段路，肯定很不好走吧，可是你只有一个人。
我不想看到你只有一个人，柏南，为什么我不能早点认识你，如果我从小就认识你就好了。
或者，如果你妈妈还在这个世界上就好了，如果可以有很多很多人爱你就好了。
“如果，你以前能够不过得这么苦就好了。”
柏南曾经因为被这件事伤得心如死灰的心，多年来没有半点松动的痕迹，就在刚刚，不知道怎么的忽然抽动了一下，好像短暂地将当年的难过复刻了一下一样。
柏南将方星稀拉进怀里，“宝宝，没事的，已经过去了，现在这样也很好，是不是。”
方星稀点点头，吸了吸鼻子，“嗯。”
柏南轻声说，“别难过，那个时候，也不是没有人爱我，我的外婆，她就对我很好，只是我们见面时间不多。
在我的印象里，她的眼睛好像经常是湿润的，特别是见到我的时候，或者我开口说话的时候，心疼多的都快要溢出来了。
她知道我在那里不开心，每次都会让我多住一段时间。”
他们前些天才拜访过柏南的外婆，想到那位弓着身子，看起来小小的，很和蔼的老人家，他的心里就塌下去一块。
柏南说，“她经常哭着，说，如果我妈妈还在就好了，那个时候，我也经常这样想。
可是这个世界上没有如果，人终究要面对现实。
所以，她就跟我说，以后要自己照顾自己，自己保护自己，妈妈在天上，也一定会保佑我平安健康的，她说，以后要坚强一点，别人对你好与不好，说到底都只差一个字，不要在乎这些，往前走，好好学习，努力工作，最重要的，是争气，有本事，自己有能力了，生活才会好。”
“所以后来，我就靠着这句话，走到了今天。
事实证明，我的外婆是对的，我现在的生活，确实比以前好了很多，也不再会花时间纠结爱与不爱，因为我已经变强大了。
所以星稀，你也一样，不要再困在过去，我们现在很幸福，是不是？”
方星稀哭着点头，“我爱你，柏南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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