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竹也僵在昏暗的教室里。
唇上残留的冰冷触感，还有那股强势侵入的薄荷烟草和雪松混合的气息，像一层看不见的粘稠薄膜，紧紧裹住她，让她呼吸困难。
掌心被书包带子勒出的深印隐隐作痛，提醒着她刚才发生的一切不是梦。
协议。
“只是这样而已……”
薄盏低沉蛊惑的声音还在耳边盘旋，和他手指摩挲她唇瓣的粗糙触感一样清晰。
“我会很温柔……”
温柔？
竹也打了个冷颤。
刚才那充满宣告意味的吻，和温柔沾得上半点边吗？
她用力闭上眼，指甲更深地掐进掌心，试图用尖锐的疼痛驱散那令人窒息的记忆。
可那无能为力的恐惧感，像冰冷的潮水，一次次漫上来，淹没她。
下课铃尖锐地撕裂了晚自习的寂静，突兀地炸响在走廊里。
竹也猛地睁开眼，像是被惊醒。
教室里同学们三三两两地离开，只有她孤零零地坐着。
她深吸一口气，几乎是慌乱地把桌上属于自己的东西一股脑塞进书包。
拉链拉得飞快，发出刺耳的噪音。
走出教室门，走廊里空无一人，明亮的光线刺得她眼睛发酸。
教学楼下传来同学们兴奋地交谈声。
晚自习第二节课下课学校为住校的学生准备了夜宵加餐，但走读的学生也回去吃。
竹也低着头，快步穿过走廊，脚步声在水磨石地面上敲出空洞的回响。
她只想快点融入人群，用喧嚣把自己藏起来。
食堂灯火通明，人声鼎沸。
油炸食物的油腻香气、米饭蒸腾的热气和各种混杂的食物味道扑面而来。
刚下晚自习的学生们挤在打饭窗口前，队伍排得老长，不锈钢餐盘碰撞的声音叮当作响。
“小竹子！
这儿！”
夏晓的声音穿透嘈杂，在不远处的队伍里向她招手。
竹也像抓住救命稻草，赶紧挤了过去。
“我刚才怎么叫你你都不回应，还以为你不吃了呢。”
夏晓一边探头看前面的队伍，一边随口说。
最近早晚温差大了起来，她鼻尖冻得有点红，眼睛亮晶晶的，满是宵夜将至的兴奋。
“快点快点，炸鸡腿快没了！”
竹也含糊地“嗯”
了一声，把书包往身前拢了拢，也看向前方缓慢移动的队伍。
周围是熟悉的同学面孔，喧嚣的说话声让她紧绷的神经稍稍松懈了一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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