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>【若无法证明思想纯净度达99.8%以上,将被执行净化处理。
】
李维冷笑一声,按下按钮:“给他们放歌。”
艾珂启动广播,循环播放那段由‘问界之轮’释放的信息流,只是这次,她在开头加了一句:
>“以下内容可能导致认知紊乱、信仰动摇、情绪波动,请谨慎接收。”
>“如果你感到不适,说明你还有救。”
音乐响起??不是旋律,而是一段由千万种不同语言混合而成的低语,其中有笑声、哭声、咳嗽声、翻书声、脚步声,还有一声极轻的“咦?”
。
这声音没有任何意义,却蕴含着最原始的好奇。
三分钟后,第一艘巡逻舰停止响应。
舰桥内,所有乘员盯着彼此,眼中充满困惑。
“我……我突然觉得,我们是不是太整齐了?”
一名军官喃喃。
“而且,为什么要规定必须相信‘光速不可超越’?谁规定的?”
另一人追问。
十分钟后,整个舰队陷入混乱。
有人开始修改教科书,有人撕毁誓词,甚至有整颗星球宣布退出联盟,理由是:“我们需要一段时间来思考,我们到底是谁。”
李维看着监控画面,久久不语。
“你觉得我们会成功吗?”
林音问。
“我不知道。”
他摇头,“但我愿意为此失败一万次。”
就在此时,列车内部警报突响。
检测显示,一股强大的反向引力正在拉扯‘无终号’,源头正是“绝对共识带”
的核心??一座名为“终焉圣殿”
的巨型建筑,据说是所有确定性的发源地。
“他们要吞噬我们。”
艾珂皱眉,“用‘绝对正确’的力量,把我们也变成他们的零件。”
李维却笑了。
“那就让他们试试。”
他启动了“未竟协议”
的最终阶段??将列车本身转化为一个巨大的提问装置。
车身表面浮现出亿万条未完成的命题,从物理法则到道德准则,从爱情定义到死亡意义,全都以半截句子的形式铭刻其上。
整列火车变成了一本打开的、永远写不完的书。
当‘无终号’撞入圣殿的防护罩时,没有爆炸,没有冲击,只有一种缓慢而深刻的侵蚀。
圣殿内部,神像的眼珠开始转动,经文的文字一个个脱落,长老们的头脑中首次浮现出“也许……我错了?”
这样的念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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