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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无妨。”
我把桃花递到她面前，“姑娘冒雨卖花，本就不易。
这些银子，权当是给姑娘买杯热茶暖暖身子。”
她看着我，眼神里的怯意渐渐淡了些，多了几分感激。
她咬了咬唇，轻声道：“多谢公子。
若公子不嫌弃，我、我再给您摘些新鲜的柳叶，插在桃花旁，好看得很。”
“好啊。”
我笑着点头。
她立刻站起身，提着竹篮走到垂柳树下，踮起脚尖去摘柳枝。
雨后的柳叶格外鲜嫩，她的手指灵活地穿梭在枝条间，不一会儿就摘了一把。
她回到我面前，小心翼翼地把柳枝和桃花整理好，用麻绳捆成一束，递到我手里：“公子，您拿好。”
我接过花束，鼻尖萦绕着桃花与柳叶的清香，心里竟生出一种莫名的暖意。
“姑娘芳名是？”
我忍不住问。
“我叫皎月。”
她轻声回答，脸颊泛起淡淡的红晕。
“皎月，好名字。”
我念着她的名字，觉得这两个字像月光般温柔，“我叫陈子青，就住在附近的巷子里。
若姑娘日后还来卖花，可到我家门前的石阶旁，那里人多，或许能多卖些。”
皎月的眼睛亮了亮，用力点了点头：“多谢陈公子。”
那天之后，我几乎每天都会在巷口遇到皎月。
有时她卖桃花，有时卖刚采的雏菊，有时是自家种的青菜。
每次见到她，我都会停下脚步，陪她聊上几句。
她渐渐不再像最初那样怯生生的，会主动跟我说起家里的事——她爹娘都是老实的农户，家里有几亩田，她闲时就会采些花草来卖，补贴家用。
我也会跟她讲书铺里的趣事，讲我读的那些诗词歌赋。
她总是听得很认真，眼睛亮晶晶地看着我，偶尔会问一两个问题，声音轻柔，却总能问到点子上。
有一次，我跟她讲起“清水出芙蓉，天然去雕饰”
，她低头看着自己的布裙，轻声说：“公子说的，是不是就像雨后的桃花？”
我愣了一下，随即笑起来：“皎月说得极是。
在我看来，皎月比桃花更胜几分。”
她的脸颊瞬间红透，像熟透的桃子，连忙低下头，手指绞着衣角，却没再反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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