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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你还要重新画吗？”
江允叙长腿一支坐在航空箱上，脖颈上垂落一条银质的莫比乌斯环，敛眸看着怀中的吉他，“再说。”
“江哥还会画画吗？”
贝斯手笑吟吟地凑过来，右眼下的泪痣显得生动，“画的是谁呀，我们认识的人吗？”
他侧头看向那幅画，背包忽然被一把吉他挡住，琴身与航空箱敲出不轻不重的一声钝响。
江允叙撩开眼睑，瞳如点漆，不带一丝情绪的口吻：“排练吧。”
贝斯手与他对视，勉强提了提嘴角，“……好啊。”
中途休息时，主唱靠窗点了根烟，烟雾氤氲他看见江允叙从包里把那幅画拿了出来。
他眯了眯眼，看得更清楚。
江允叙手上不只一幅画，而是有两幅。
主唱顿时幸灾乐祸道：“不会吧，你两次作业都被批了回来？”
他过去一瞧，愣了片刻抬头问：
“这一幅也真是你画的？”
男生骨节分明的左手手指间单夹着一张画纸，画上的内容与江允叙风格迥异。
头大身小的Q版小人圆眼睛翘鼻尖，头上歪歪顶一朵暗紫色的小喷菇，正努力踮脚想去摸头顶，一幅又呆又萌的模样。
“这你绝对请画师了吧，也不能怪老师……”
江允叙终于抬眸，眉宇蹩起，语气冷得掉冰渣：“滚远点。”
“这幅我没有交上去。”
“为什么啊？”
主唱伸手去戳小人的脸，被对方毫不留情地避开，“这幅多可爱啊，不比打印机打出来的那幅可爱多了。”
江允叙没回答。
主唱思索两秒，沉思道：“你这样真的让我很怀疑，究竟是不是他暗恋你。”
“只是课程要求。”
江允叙说。
他不认为线条构图能代表什么，在当时的情形下很轻易地承诺了对方。
但苏宜后面的心思不在他的预料内，他不想生出不必要的误会，索性重新上交了一幅。
“你对待从前的那些追求者，有花过这么多心思吗？”
主唱挑眉抛出问题，“我怎么记得你从来没在意过这些。”
“没什么不一样。”
江允叙语气平静。
都只是为了避免麻烦。
*
临近11点，便利店还开着门营业。
这个点已经没什么客人了，苏宜正盘点库存做今晚的收尾工作，身后的自动门就在这个时候打开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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