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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啊……啊？”
沈安郁艰涩地发出一点声音。
谢予之说：“行不行？”
虽然不明白谢予之为什么突然对自己的脸有了好奇，但与进入这个房间前，沈安郁想象的狮子大开口相比，这算是个十分微不足道的要求了。
抿了抿唇，沈安郁再度拉开了些和谢予之的距离，低头打字。
本想直接答应。
可想到婚后的几年里，沈兮浮对自己奇怪的独占欲，沈安郁犹豫了下，打字道：能换一个条件吗？
“为什么？”
谢予之凑近问，“就是看个脸而已，姐夫都做不到？”
沈安郁向后仰了仰头，不好直接明说，只能沉默。
但一身大少爷脾气的谢予之同样毫不退步，仿佛今天一定要看到他的模样，尤其，谢予之道：“是姐夫自己答应我，要补偿我的。
而且，”
他不满地说，“我衣服都湿了，我总共就那么两件衣服。
况且，如果是热水呢？”
好似沈安郁做了什么伤天害理对不起他的事情。
“……”
沈安郁没办法开口，只能打字：你没有说，要补偿什么。
我……让你姐姐带你去买衣服，好不好？
谢予之不吭声。
时间一分一秒在他们之间流逝。
最终，望着谢予之执着的眼睛，沈安郁败下阵来。
只是看一下自己长什么样子而已，况且他还是沈兮浮的弟弟，没什么的……
刚回到家，还没来得及脱下自己身上宽大的西装外套的沈安郁习惯性低着头，额前细碎的额发长到遮住了他的眼睛，抬眸，沈安郁看向谢予之，无声说了一句“好”
。
话落，生疏地撩起了自己额前的发丝。
光洁的额头暴露出来，连带着沈安郁那张往日仿若蒙上尘埃的脸。
哪怕早在多日之前，谢予之就见过这张脸的模样，但在此刻，还是愣了神。
明明青年周身的穿着还是那般，连气质都丝毫没变，窝囊、软弱、木讷，怎么看怎么是个彻头彻尾的老实人、职场里，任人压榨的社畜。
但就是不一样。
谢予之绞尽脑汁，也想不出来，到底是哪里不一样了……
沈安郁垂着眸，不习惯这么将脸毫无遮挡地暴露在人面前，更不明白自己的脸有什么稀奇的，能让谢予之看了这么久，半晌后，默默将额发放了回去，垂眸打字：你好了吗？
“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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