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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万黑甲大军，如同来时一般，沉默而有序地转身，
迈着整齐划一的步伐，如同退潮的黑色海水，缓缓离开了灰狼部落的营地。
没有杀戮，没有抢劫，没有欺凌。
甚至，连部落外围草场上那些无人看管的羊群，都没有士兵去顺手牵走一只。
他们就这样走了。
只留下满地杂乱的马蹄印，以及一群目瞪口呆、恍如隔世的草原人。
直到那黑色的洪流彻底消失在天际线，灰狼部落的营地里，依旧是一片死寂。
“走......走了？”
一个年轻的牧民喃喃自语，使劲揉了揉眼睛。
“他们......他们真的没动我们一根手指头？”
一个妇人紧紧搂着孩子，脸上满是不可思议。
“连一只羊都没拿走......这......这怎么可能？”
先前那个试图反抗的勇士巴特尔，望着空荡荡的营门，脸上的屈辱渐渐被一种巨大的茫然所取代。
老首领额尔敦拄着那柄已经失去象征意义的权杖（弯刀已被收缴），望着大军远去的方向，浑浊的老眼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。
恐惧、屈辱、庆幸、还有一丝......难以言喻的震撼。
“王道......这就是他说的......王道吗？”
他活了六十多年，经历过部落间的仇杀，见识过王庭的压榨，却从未见过如此强大的军队，
在以绝对优势征服一个部落后，竟能真正做到......秋毫无犯。
这完全颠覆了他们对“轩国军队”
乃至对“征服”
二字的认知。
“首领，我们......我们接下来怎么办？”
一个长老凑过来，低声问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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