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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仿佛又回到了六岁那年,她偷偷抱着琵琶在后院练习,被爹爹撞个正着。
爹爹勃然大怒,一把夺过琵琶砸在地上:“这是娼妓卖艺才学的东西!
你一个大家闺秀,学这些下九流的伎俩,简直丢尽了陆家的脸!”
木屑飞溅中,是她无声的眼泪。
难道女子生来就该被困在后宅这一方天地里?一辈子仰人鼻息?就像她的娘亲,当年带着丰厚的陪嫁嫁进陆家,却因没能生下儿子,被祖母磋磨,被爹爹厌弃。
最后一半嫁妆都填了家里的窟窿,还落得个血崩而逝的下场!
想到这里,她心底的不甘如野草疯长。
她抬眼看向徐野,褪去了往日的温顺,“公爷真是好打算,将我困在府里,你好与沈玉蘅在外面逍遥快活。
毕竟沈姑娘抛头露面就是能干,而我经营铺子就是不顾《女诫》。”
听她赌气般提起沈玉蘅,徐野心头一紧。
今日路过她的缎庄,本只是想进去看一眼,却又惹她误会。
“我和沈玉蘅之间,其实......”
他语气不自觉地软和下来,想解释几句。
“你们之间如何,我一点都不关心。”
她根本不想听他说完,猛地掀开车帘,不等马车停稳,便径直跳下车。
徐野下意识伸手想扶,却只抓到一缕空气。
他看着她挺直的背影决绝地走进府门,觉得像是第一次认识她似的。
徐野踏着夜色回到国公府,脚步不自觉地朝清辉院方向走去。
方才在赵王府,他终究没忍住满腹烦躁,向赵王抱怨:“王爷,监视沈玉蘅这差事,还是换个人吧。”
赵王却半点不体谅,反而促狭笑道:“沈姑娘可说了,只要你肯纳她为妾,就把天成银矿十年的账本拱手奉上。
人家放着好好的富商不做,愿意屈尊给你做妾,这样的好事你都不要?不如我替你应下算了?”
徐野一听,心头警铃大作。
明微看似温顺,实则心思敏感得很。
若是真纳了沈玉蘅,不知要伤她多深。
“王爷万万不可!”
他急忙摆手,“我夫人年纪尚小,心思单纯,哪斗得过沈玉蘅这种精明的老狐狸?真让她们共处一室,还不知要受多少委屈。”
赵王见他这般紧张,朗声大笑:“行了,知道你心疼夫人。
但账本到手之前,你还得继续与沈玉蘅虚与委蛇,谁让咱们暗地里一直找不到沈家人呢?眼下这满城风雨,都说你们暗通款曲,反倒成了最好的掩护。”
徐野自小是赵王的伴读,私下从无君臣之防,此刻却真想给他一拳。
这浑王爷,竟拿他的名声、他夫人的体面当儿戏!
“王爷,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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